亲爱的,
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。
日夜沉浸于灰蓝色的气泡酒里,
沉默地窥视雾气蒙蒙的星星。
狂妄是长自骨子里的另一种东西,
无关夜,
无关落日,
无关敞开的朱漆大门。
它偷窃世间的一切冰蓝,直到鱼镶冰晶,
观望华丽的沉船。
描摹壮烈的历史。
温柔把愉悦日益腐蚀,
翻卷的柔软缺口淌出黏稠的蓝色湖水,
像高温加热的银铁汪洋,
寒潮澎湃。
蓝色是我的梦,
是长出星点的藻荇,
雾气朦胧的小麦酿成深浅不一的甜蜜的酒、
卷成轻薄、细腻的香烟。
蓝色的橘子树埋在果冻似的土里,
白色的小花被香软和晶莹拥抱,
清香不小心渲染了整个大地。
无法收翅的布谷鸟是舟,
载了湿漉漉的空气、
淡金色的光球托在头顶,
含着水润的晶体。
蓝紫色的小麦被风干,
装进水袋一样的玻璃瓶里,
被孩子们抓来抓去。
大大的眼睛揉碎了世界所有的青蓝,
再用白色的睫毛覆盖。
我如此懊恼,如此低落。
原来多年我紧紧拥抱的,
只不过是游走行星里
几张细小的碎片。
气泡冻成冰饮,
看着清甜如溪
却是无笑无甜
殊不知我所有的幻境被、
揉成头顶起伏的冰块
上下颠沛、流离翻转!
有方,有圆。
有深、有浅。
却懵懂地不知呼喊,
或跪、或躺,
却茫然地不愿逃开!
我沉淀在灰蓝色的雾气里,
有时飘飘渺渺,
有时独自徘徊。
抱拥淡蓝的沙滩,青蓝的大海、
高高的天空上漂浮着梦做的冰块。
亲爱的,
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。
日夜沉浸于灰蓝色的气泡酒里,
沉默地窥视雾气蒙蒙的雪地。